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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思年絮絮叨叨的,边说边跟着姜羌往后山去,他语气的确带着诚恳,只是这话总让姜羌觉着不对味儿。
一直到看见了不远处的悬崖峭壁,俞思年才品出点心慌,连忙捂着伤口快步流星,走到姜羌身边,轻轻拉住姜羌的臂弯,不可思议道:“你要将我推下悬崖杀我灭口?才救了我又杀了我,你岂不是亏大了?”
姜羌没好气的挣开了他,还心软的没用力,继续往前去。
“洗碗。”
闻言,俞思年愣怔了片刻,这才注意到了姜羌袖摆下若隐若现的碗筷,而后毫无征兆的假哭真闹,“妖仙姐姐好狠的心呐!
刚刚在家怎不对我说,已经走出了这么远,又要我这么一个伤员折回去拿碗,再来洗!”
姜羌勾起嘴角,面上陈年的冷淡清高被勾散了些,后面的人又开始胡闹哭喊:“吃了晚饭再洗可好?饶我一次行不行?”
姜羌停顿了一下,不容置疑道:“不行。”
回给她的自然还是一阵哭天喊地,姜羌心想这人比上回来的那小孩儿还要烦些。
在山中养了十几日,俞思年伤势好转许多,醒了不是追着姜羌在山上闲转,采药摘野果,就是在养菜种树,拈花惹草,快活似神仙。
真要说,他也不算全然快活,让他唯一生厌的事就是吃完饭要绕去悬崖下头洗碗,他每回对着空碗垂头丧气,姜羌就起身要收碗,但凡姜羌一动,他又精神抖擞,忙活了碗碟,勤快的往后山跑。
俞思年边收碗边抱怨,“咱家庖屋那么大一口缸放着,为何不让我挑水给它装满,用水就向它取多省力,如此一来,它能派上用场了它痛快,用它的我也痛快。”
姜羌端起未吃完的小菜往庖屋去,不咸不淡道:“强健体魄,十分有必要。”
俞思年抱着碗,委屈巴巴的追着她走,“路途遥远,一日一个来回也就够强健体魄了,咱们打个商量,早中晚三个来回拼成一个如何?”
姜羌叹了口气,转过身,俞思年连忙止住脚步,没撞到她身上。
姜羌抬起头,看着比她高出一头的男子,认真却不带埋怨的对他说:“说了一人一回,你偏不听。”
俞思年登时撇了撇嘴,丧家犬一般,“舍不得你走那么远的路。”
“那你去走,”
姜羌无情的转过身去,说罢,还不等那人发作妖闹,又不情愿的补了一句,“入冬再储水。”
带着安抚性的话像是顺了丧家犬的毛,俞思年咧嘴笑了笑,满心欢喜的捧着碗出了门,“那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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